演讲者：中山大学港澳珠三角研究中心副主任林江教授

　　林江：非常感谢主办方环球资源邀请我来与大家做分享。今天我跟大家报告的是“珠三角企业升级转型之道”。刚才任总在演讲当中谈到，目前的环境是乍暖还寒，很难说危机不会升华。

　　 出口企业所面临的外贸环境不容乐观

　　最近上海画册入口除了葡萄牙、希腊这些国家被降低信用评级之后，紧接着是匈牙利，最近西班牙又被国际机构降低信用评价。很多机构都在预测意大利会不会是下一个国家。再厉害一点，英国政府财务负债还是比较严重的。这些国家会不会因为欧债危机产生骨牌效应。甚至有专家预测，欧元未来三到五年有可能3会解体，这不是我说的，是引述专家的说法。从目前来看尽管意见不一，这个意见不一让我们感到很吃惊。原来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大家一致看好或看坏，现在是看好或看坏众说纷纭，这个情况更加复杂。很多人说触底反弹了是V形，有人说是U形，美国金融危机发生一段时间之后在低位徘徊然后上升；有人说不是V形、U形而是W形，是波浪式，很难说上涨或下跌；还有人说是L形，会一蹶不振。四种情况都有可能，意见分歧太大了。欧债危机给我们打响一个警报，欧洲也好、美国也好，市场并非像我们预测的那么乐观，我们还是要有一个长期打算。尽管如此，亚洲地区相比欧洲与美国还是有活力，尽管这个地区最近的形势也有些头大，比如南北朝鲜会不会战争，很多人说不会战争，朝鲜半岛地区还是不稳定的；像邻国日本，上一任总统鸠山上台还不到十个月，又换一任总统；像菲律宾、泰国动荡很大；包括吉尔吉斯。并不是说亚洲特别安定，而是相对欧洲、美国来讲我们这里还是有活力的，所以基金往这里转，国际媒体的焦点还是集中在亚洲。

　　刚才我提到欧债危机，这场危机并没有那么快过去。所以做出口的，尤其做外向型的出口企业来讲要有长期打算，刚刚任女士讲的国家公布的出口数字还是比较乐观的。我是怎么看的呢？出口数字不是一个领先指标，通常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比如1、2月份订单在那个时候集中体现，体现出来的是反应过去那一阶段，不代表前瞻性，所以出口数字一定没有领先意义。这让我们看到危机其实没有过去。

　　第二、影响制造业尤其出口制造业的是人力有没有问题。我们看到美国在08年9月份发生次贷危机，09年全球很多地方一致认为美元将要持续向下贬值，那个时候我们中央也采取一些措施。什么措施？把人民币与美元重新挂钩。2005年人民币与美元曾经脱钩，2008年11月份左右又重新挂钩，当美元对欧元、对日元持续下跌的时候人民币盯住美元好，有了汇率上的好处，但做法有风险，风险是美国指控中国汇率操控。我们这样做也难免人家说三道四，反过来难道美国不操控汇率吗，都是一样的。但他们的嗓子比较大，只有他们说我们的份。现在的好处是什么呢？中美关系现在看上去比小布什做总统的时候好，我给大家提一点是不要太过分的乐观，我这个提醒对大家是有好处的。为什么呢？中美两国会主导全球的经济复苏，我对此很不以为然。大家说难道中国的影响力不是在上升吗？中国的影响力是在上升的，但不代表中国可以跟美国平起平坐，可以与美国抗衡。我们看到第二次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会前很多人说人民币汇率将成为这次峰会的重要议题，结果开会的时候没有把它作为重要议题。很多中国评论家说中国影响力上升，美国人采取妥协政策，没有把汇率问题当成重要议题。但我在看美国人在采取了聪明式，小布什那时候是用硬式，硬碰硬，你的产品到他那里去，他对你进行经济制裁。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照做经济制裁，与我们领导人会谈的时候他们可以不提，比如对台军售问题他们不提，你最关心的问题他不提，人民币汇率不提不代表这个事情不重要或者我们占了上风。只不过他用更柔软的身段，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叫做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

　　最近的情况就是这样，比如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有的媒体报道说美国在这次峰会上承认中国市场GDP。后来我查了一下，不是那么回事儿。为什么呢？2001年中国加入WTO之前美国人在玩什么手段？中国每次面临一次考试，我们以为加入WTO之后就没有这个了，但美国还抓住一点，不跟你谈这个了，就跟你谈市场经济。不是市场经济地位和市场经济地位有什么不同，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卖的价钱比美国低，他有可能指控你倾销，然后可能给你制裁。

　　我最近从美国回来，我专门去一个大卖场看，那里面真是便宜，尤其是中国制造的东西，一个节能灯卖多少呢？在我们国内可能70块钱买一个半，他们那里卖四个，也就是说美国出售的产品比国内便宜的多。像维他命更便宜，奶粉也很便宜。这从一个角度解释任总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们输出到美国的时候很便宜，附加价值很低。这样做人家还会说我们倾销，他们的理由是市场经济体制。我们的领导每次见外宾都说“我们呼吁这个国家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中国在这次战略对话里提出这个问题，我所查到的资料不是美国即将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他在玩什么呢？比如A公司出口到美国一个产品，如果这个企业生产的产品在美国的售价比中国市场低，他的进口商或工会组织提出指控，然后做一个调查，看看你这个公司有没有拿政府补贴、是不是按照市场规则做事，如果是的话他会给你这家公司市场经济地位，而不是给这个国家市场经济地位。最后我们还是面临着美国的进口障碍。在这个情况下，人民币汇率反应的不是简单的因为中国经济实力增强了，这个汇率问题就不再成为美国人关心的对象。

　　最近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用很严厉的语言提这个事情，又准备出台汇率操控的报告了，如果一旦出现这个情况，所有出口产品都要面临惩罚性的制裁。汇率问题，好像美国没有逼着人民币马上升值，但并不代表不会升值，一般的看法是今年人民币对美元有升值。如果人民币升值对输出到美国的佛山企业家是一个打击，刚才任总做了一个调查，有多少企业是可以在逆市当中提价的？几乎没有。没有提价的情况下我们赚取的是微博的利润，3%-5%的人民币升值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什么呢？从去年开始欧洲市场成为中国出口产品最大的市场，而人民币从去年到现在对欧元已经升值了接近20%，大概18%、19%。这样的升值幅度我们看到什么？对于出口到欧洲的企业造成很大的影响。因为市场回暖迹象好像人民币汇率停止升值了，我们的企业可不可以喘口气了呢，不见得。汇率问题依然是今年困扰出口企业的一个重要因素。只不过，美国并没有成功马上让人民币在对话之后马上升值，而是我们中国选择自己的时机，他给一个面子，给面子不代表不升值。汇率问题从外围环境来看对出口企业是一个不利影响。

　　第三、国家宏观环境问题。我们最近看到一些数据，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GDP数字或CPI数字都不错，CPI是3.1%，还不是太高的通胀率。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由负转正说明国家宏观经济整体向好，这是一个基本判断，否则国家不会出台那么多的政策打压楼市。前提是宏观经济预示着稳定向上态势。与此同时，我们还要看到我们的微观情况并不是太理想，微观情况是什么样的？就是企业核心竞争力不强，能够上福布斯榜的、财富500强的企业少之又少，上榜的企业都是国营企业。能够上榜的、打得出去的民营企业少之又少。比如说白云山制药，白云山制药在华南制药企业中是很牛的了，但如果与国营企业相比很小。我们看到宏观不错，微观不怎么样，这是我的一个看法。

　　 珠三角企业升级所面临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佛山也好、珠三角地区也好，出口企业的订单好像回暖了，无论做出口还是内销的，从整体上看民营企业还不能与世界500强企业相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我们对形势的判断，危机还没有过去。

　　针对当前的形势，广东也好，中央也好，在企业升级转型、增长转变方式方面做了哪些工作？面对金融危机中央政府和广东省政府做了大量工作，无论是做调研还是通过推出各种各样的政策鼓励企业升级转型，应该说成绩是明显的。近期，5月11号广东省政府出台了40条政策，叫做“加快广东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四十条政策措施”，这四十条措施很明确提出广东要发展战略型新兴产业，比如说混合动力汽车、大功率照明、电子信息产业作为主导产业鼓励大发展。另一方面，中央政府前不久又出台了“鼓励民营企业发展、鼓励民间投资三十六条措施”，这三十六条措施是三个星期以前出台的，这三十六条措施对民营企业来讲是福音，我和大家想象得到的领域都可以去做，国家都开放了，原来有准入限制，而危机之后的这三十六条措施在三个星期之前颁布，你想象得到的民营企业都可以去做。政府鼓励民间资本投入原来还是禁区的领域，包括像医药、医疗保健、环保产业、基建、金融等等，在这个问题上政府非常积极。再加上《珠三角改革发展规划纲要》，这样一个规划纲要又给珠三角地区奠定了发展的基础，应该这些措施非常及时。

　　如果要做一个客观评价，尽管政府非常积极，但我们碰到的困难也不少。也就是说广东珠三角地区面临升级转型的压力下，欧盟面对欧债的问题，美国的经济指标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说我们大量把产品卖到那边去是不可能的。那我们的产能过剩怎么办呢？自己消化，要转型了，按照中央的说法是扩内需。扩内需怎么办呢？政府出台政策。对这些出台的政策我个人目前判断成效不是非常显著，主要有几方面的问题和原因：

　　一、刚才任总提到富士康事件，这个事件表面看只是一个大型代工企业发生的事情。我跟大家报告一下，按照我对珠三角企业做的调查研究，它具有普遍意义。很多企业没有富士康那么大有二三十万工人，但那些规模小的企业不见得运营不会出现问题。富士康不到三个星期之内加薪30%，加薪是好事，员工福利提高了，这永远都是正确的。但这个加薪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加那么大的幅度是不可想象的。我有一次跟一个媒体发表一个看法，我说这有可能是富士康彻资的先兆。撤之前先把珠三角这滩水搞混，把秩序搞乱，然后他就走了。我看到上个星期的一个报道，富士康深圳总部的人跟深圳记者说他们有意撤出深圳，有一种说法是要到天津去。这样刚好被我说中了。这个做法接下来就是普遍工资提升，珠三角这么短时间内劳动力成本快速上升，再加上一浪接一浪的罢工，最近媒体被告知说不能再报道富士康了，怕蔓延下去。这个事件影响非常大。

　　我认为富士康事件标志着珠三角地区所谓的廉价劳动力时代可能告终。尽管不是马上体现，今天富士康宣布加薪，明天珠三角企业工资都要上涨，不是这么快的反应。它是后续性的，未来两三年之内它的影响会陆续体现出来。如果我们的企业竞争力很好、出口市场不错，效益上去利润增长10%，我给工人增加3%、4%的工资没有问题。但如果不是这样的呢？出口市场依然不明朗、效益依然不好，我给工人大幅度加工资的影响可想而知。珠三角原来就是靠低价劳动力、低成本，现在劳动力成本已经很难再省了，还能省什么呢？这是困扰珠三角地区升级转型。说升级转型，升级转型之前还可以做代工撑一段时间，现在要么马上升级转型、要么关门。富士康事件倒逼企业升级，如果升不了级怎么办？你往河源、湖南去迁，就算你迁到河源，过阵子三到五年之后河源的朋友就说为什么在深圳、在佛山有2000块钱，而我在这里只有900块钱，他又开始闹事，你怎么办？所以这不是长久之计，可以缓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对出口企业来说要么是转型，不转型就要增加工资，增加工资成本就上升，这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二、土地的问题。珠三角地区土地政策难以在现在的制度框架下有突破。以东莞为例，他们做的基本是出租生意，以前有租金的时候没问题，而且很多土地资源原来是做农地的，这块农地不种田了，拿去做厂房出租，尤其是通过村集体这样一种形式用非正式的办法把土地处理了。这种做法对出口企业来讲是非常有利的，因为那时候不涉及产权问题，因为他不做内销，也不要求上市，也不要求有官网，主要是加工制造。当企业升级转型，比方说租金水平下降村里就有意见，村里的租金减少，如何弥补这个收入？村民开始闹，现在东莞提出把土地分成三级，就是村集体、镇和市三级统筹土地。有记者问我，我说这个事情不好办。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地是农地，让国土资源把农地批成商业用地是不可能的，因为国家对农地有严格的限制。这个事情很难突破，在很难突破情况下让市政府统筹土地，这个土地是没有产权的，根本拿不到土地证的，怎么去统筹呢。所以我认为由镇统筹是最合适的，统筹可以做物流、做仓储，做一些物流支撑体系，这是可以的。村没有这个能力，村只关心自己小集体的事情，镇做这个事情比较有条件。但有问题，谈到产业发展镇已经不是最好的统筹主体，为什么？镇最主要的是作用是提供本地的居民公共服务，比如让本地居民安居乐业，不缺衣少药，教育、医疗、环境、卫生这些事情都做好，这个镇政府已经阿弥陀佛了。不要寄希望于一个镇政府考虑发展创意产业，你交给镇政府去做苦了他们，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和思维去做，而且也没有人才。东莞没有中心区的概念，这些人根本不愿意去镇，所以缺少人才，没有人才一个镇想发展一个产业是很难的。

　　土地问题最好的是由市里统筹，然后由市里统筹产业发展。有两个问题，一是人才问题，一是土地产权问题，不能由市里统筹。镇和市想的事情一样，但大家的层次不同，最后有矛盾了，矛盾没法解决。这就是现在珠三角碰到的第二大困难，第一个大困难是劳动力成本快速上升，第二个大困难是土地产权难以通过山区改造改善，去年我们做了很多山区改造，这个治标不治本，不能改善珠三角地区的土地问题。现在麻烦的是什么问题？原来珠三角很多土地是村里拥有土地使用权，城市化推进以后村民已经变成市民，他们不叫村民而叫居民了，村委会的招牌已经换成居委会了，你还能说这个土地是给你的吗？理论上讲这些土地交还给政府，你没有资格耕种这个土地了，因为你已经变成市民了。所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珠三角地区，东莞又是问题最严重的重灾区。

　　三、从2008年9月份以来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比如4万亿经济刺激方案出台之后，客观上造成什么影响呢？叫做国进民退。不知道在座各位是怎么想的，我们做民营企业非常苦，一方面工人包括一般人有一种仇富心理。仇富心理是因为社会不公平，这种社会环境对民营企业不是很有利，比如说税收问题，政府说加强监管，政府就派人去查验，你自觉说少报了多少税，这是悬着的一把剑，他什么查你还真是有问题的，这个企业不会说一分钱都没有少交，我敢说没有一个企业敢说这句话。这个环境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生存，谈何发展。现在经常在CCTV财经频道出现的是什么呢？比如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包括任志强，你能说任志强的华远集团是他自己的吗，任先生的企业是国营企业，只不过是他自己做总经理。民营企业家目前战战兢兢，根源于08年9月份以来就是金融危机以来国进民退，4万亿政策出来，再加上10万亿新增地方贷款，再加上地方政府配套资金，这个资金要花掉，花在谁身上？是花在公共工程。公共工程谁去做？国企，真正得益的还是国企，北京那些地王谁去投票的？屡创新高的地王新地标全是国企在举牌子，因为他们钱多得不得了，不知道怎么花。这种情况下国进民退制约了产业升级。最终产业升级的主体不应该是国企，国企重视的是规模不是效益，国企是政府的一种任务，把规模、产量做上去，亏了不是我的，赚了也不是我的。民企不一样，民企要对企业负责，要考虑消费者的需要和爱好。最后如果国进民退的格局持续，那么民企就没有办法成为产业升级转型的主体，国企不是产业升级的主体，而民企又青黄不接，那就做不了了。我们省领导或佛山市领导说“欢迎国企来投资”，这句话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当强调国企发展的时候民企有意无意被压抑了。

　　四、政府的政策环境缺乏支点，有劲使不出。从08年11月份以来，佛山和广州一直在推“广佛同城化”，到现在为止做成了什么东西？就是联票机，连区号统一都做不了。除了联票以外广佛同城化作出什么成绩了？我研究经济，没看到什么成绩，不是政府不积极，而是家庭、个人甚至企业不支持。搞广佛同城化以后广州市民以后会不会成为佛山市民，因为广佛同城化以后不能搞一个城市叫“广佛市”吧，从广州和佛山考虑肯定保留广州市了，作为一个佛山市民不一定愿意做广州市民。佛山有1000多年的历史，它的历史不亚于广州，佛山的历史文化会不会随着广佛同城化而消失，这对佛山是好事还是坏事，这里面有大量文章可作。甚至有人说前人佛山市领导是广州派来的，他以佛山市民的名义与广州签的，有人说这叫无间道。这样看来有的人心里有疙瘩，政府的政府推同城化、推区域一体化，但民间、企业甚至本地居民不一定认可。在这种情况下就有落差了，政策是这样子，政府想这样做，但民间企业有落差。这个事情反应了政策困境，我们想做的事情不一定做得成，或者比我们想象当中要慢，这就是政策缺乏支点。

　　五、我们的环境问题，表面上看五星级酒店越来越多，宝马车、奔驰车照开。但很多时候不能只看表面，我最近做了一些调查研究，很多朋友去山西做生意，他们发现那个地方的人谈生意就是赤裸裸的，你来投资我给你什么东西，很多人不敢投。比如我有一个朋友，有人邀请他到山西投矿场，其实不是投矿场本身，而是投矿场的物流体系。他告诉我说有500辆卡车全是无牌的，运一趟铁矿石一个小时收费1000人民币，现金流好的不得了。一天工作八个小时，每一辆车8000，一共500辆车。我的朋友不敢做。为什么？无牌的你敢做吗？那个地方不规范，至少不受法律保护，这是外伤。珠三角存在内伤，内伤是政府有政策很好，但最后没办法实施。比如我另一个朋友原来在一个镇里投化工厂项目，20年前已经开了这个化工厂，20年之后的今天安检局找他，说他现在的工厂离民居太近。我的朋友说不是他的事，是你们的事，20年前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工厂，是规划局、国土局批准他们盖房子，越盖越近。安检局说没有办法，我总得要交差呀。然后没办法他就要迁走，迁走以后给了他5600平方米的用地面积，只有2800平方米的土地证，剩下2800米没有土地证，然后他没有办法申请开工证。他问怎么回事儿？镇委书记跟他讲，这2800拿去别的地方用了，我尽快给你补回来。这个尽快就是两年，现在还没有解决问题，结果那个书记不在这儿了，新的书记来说那是上任书记的事情，要找上任书记，这就是内伤。珠三角实现产业升级一定要有突破，如果还是按照现在的做事方式，如果我们的政府不能尽快把处事方式包括政策环境进行完善的话，这种内伤会继续制约珠三角地区的产业升级。

　　六、融资投资环境不畅顺。我们老说珠三角地区的资金很强，一个东莞就有五千亿、六千亿，佛山也是很强的，但那么多的资金都是放在银行，没有办法通过风投、创投、私募融资机制盘活这些资金。很多企业知道自己做什么事情，不想跟别人做，相信自己能做成什么事情，不愿意与别人合作，风投也不愿意来投你。第二种情况，你想做事情但是没钱。没有办法把需要资金和有资金的人结合起来，珠三角这个地区的融资体系严重滞后于珠三角的产业发展需要，这又是一个困境。

　　珠三角企业产业升级的五点建议

　　一、产业升级创新，比如我刚才说的广佛同城化，是不是把两个城市拉到一起政府的政策就实现了呢？如何把广佛同城化和产业升级结合起来，这个政策跟企业要做的产业、要升级的目标结合起来，这是制度创新的一个重要内容。

　　二、国企和民企如何在佛山发展，佛山到底重视哪一块。比如佛山的官网像美的这样一些传统官网，最近很大的汽车项目落户在佛山，国营企业拉动的汽车项目和美的这样的民营企业，国企和民企在佛山如何进行互动。国企不要仗势，不要不把民企放在眼里，这是对佛山企业和珠三角企业要考虑的重点。

　　三、产业选择。广东省提出电动汽车、电子信息等产业，佛山的优势在哪儿？我们的企业能不能做到内外兼修，内是做内销，外是做出口，做到内外两种资源，除了内外以外我们能不能做国际经济技术合作，比如通过跟新加坡的合作把他上海vi入口们的污水处理厂技术引进，把他们的炼油技术通过民营企业引入佛山，佛山的城市建设污水处理项目能够做成也是很好的。我的建议是内外兼修。

　　四、公司结构治理完善。不要说是夫妻两个开的店、兄弟两个开的店或父子开的店，要做大做强就要引进投资者，要做股份制改造，股份制改造是单行道，不能说做了以后再倒回去不股改了。要接受别人的质疑，如果只是夫妻档风投是不愿意投资的。上市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佛山这方面做的很好，这个趋势要继续下去。

　　五、发展现代金融服务业包括物流，最近我们看到物联网行业，这与任总这边有很高的相关性。物联网是与互联网结合在一起，是利用了商贸平台与物流的结合，这个行业是叫现代服务业，这个现代服务业与佛山、珠三角的物流和金融创新进行结合，如果做出来对珠三角企业提供了后台支撑服务。任总这边为企业做了大量支撑的产业升级体系建设。我觉得政府、企业、中介机构共同为珠三角地区的产业升级做出贡献，我个人是充满信心的。

　　谢谢大家！